从公司股权激励方案中获得的股票，如何报税

本期的话题是在美如何申报其通过公司股权激励计划中获得的股票收益。
现在很多企业核心员工，都会被授予股权。税务要素是必须要考虑的要素。本期话题我们将介绍股权激励计划中较为常见的两种方式，员工股票购买计划（ESPP）和限制性股票单位（RSU）。
ESPP
员工股票购买计划，英文全称Employee Stock Purchase Plan， 是指公司让员工用自己税后工资在约定时期内以事先约定好的折扣价购买公司股份。ESPP其实有许多不同的种类，相关的条款和要求也会有所不同。这里主要介绍最常见的一种名为Section 423 ESPP，很多美国公司都会提供给其员工的一种具有税务优惠的ESPP。
先来看一下股权激励中几个重要的时间点，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几个时间点决定了股票持有者卖出获利时会涉及到的税率。

• Offering Date/Grant Date 授予日

如果一名员工决定参加公司的ESPP计划，那么从发行日开始，公司就会按照之前与该员工约定的具体金额或薪资的百分比，从该员工的税后薪资里开始扣除，帮员工把这笔钱“积攒”下来用于之后的股票购买。

• Purchase Date 购买日

当事先约定好的购买日期到来时，公司就会用这笔积攒下来的税后薪资为该员工去购买公司股票。最重要的当然是价格了，这也是ESPP计划的核心所在。公司给员工的股票认购价格是有一定折扣的，比如以市场公允价，给到15%的折扣。这就等于员工在购买股票当-日，可即刻获得15%的利润。并且有些公司还会提供回顾条款（Look-Back Provision），等于给到该员工双倍福利。
回顾条款指让其员工可以根据两个不同时间点股价来购买公司股票，以授予日或者购买日当天的公司股票市场公允价来计算购买成本，二选一。
例子1
假设授予日是2021年1月1日，当天公司股价为$100；
购买日为7月1日，当天公司股价为$80；
ESPP购买价格可以是$80 * （1-15%）= $ 68，那就意味着每股稳赚$12。
还有另一种情况，公司股票走势很好，一直在涨。同样的授予日当天市场公允价为$100, 等到同年7月1日，市场公允价为$150， 那么其ESPP的购买价格可以是 $100 * (1-15%) = 85, 也就是说每股可以稳赚$65 (150-85)。

• Disposing Date 卖出日期

股票价格不管怎么涨，那都是浮盈。只有当将手上的股票卖出，才是真实的盈利。当然这个时候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进行纳税申报。这也是ESPP在各种股权激励方案中的优势，因为ESPP税赋只发生在最后卖出的时候，而其它方案可能会根据不同的阶段，进行税务申报并产生税赋。
ESPP在股票卖出时分为合格处置（Qualifying Disposition）和非合格处置（Disqualifying Disposition）。简单来说就是，符合国税局IRS相关规定的卖出，就能省税。
IRS规定Qualifying Disposition需要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

1. 股票卖出时间点是在买入时间后至少一年以上；
2. 股票卖出至少是在授予日（offer date）后的两年；

如果以上两个条件都符合，那么税的计算方式就是普通收入税（Ordinary Income Tax）+长期资本利得税（Long Term Capital Gain Tax）。
例子2
假设股票授予日为2021年1月1日，当天的市场公允价为$100；
购买日为2021年7月1日，当天的市场公允价位$150。
根据回顾条款，ESPP的购买价格为 100 *（1-15%）= $85。
卖出日为2023年1月3日，卖出价格为$200。
由于股票卖出时间点是在授予日的两年后以及购买日的一年后，属于合格处置的标准。所以在计算税赋时分为两个部分。

1. 普通收入：授予日当天公允价的15%折扣 = 100 * 15% = $15
2. 长期资本利得：卖出价-购买价-普通收入 = 200-85-15 = $100

然后根据卖出当年的总收入对应的不同类型收入税率计算出整体的税赋。假设income tax rate为32%，long term capital gain tax rate 为20%，那么整体税赋为每股$24.8。
例子3
还是上面那个例子，但我们把卖出日定为2022年1月3日，也就是说股票卖出时是非合格处置, 那么普通收入的计算方式会不同，并且资本利得会属于短期资本利得。

1. 普通收入：购买日当天的市场公允价 – 购买价格 = 150 – 85 = $65
2. 短期资本利得：卖出价格 – 购买日当天的市场公允价 = 200 – 150 = $50

注：例子中ESPP的普通收入和短期资本利得计算方式会根据股票价格和不同时间点而变动。
最后我们再假设当年的ordinary income tax rate 为32%，short term capital gain tax rate会视为ordinary income tax rate，在该例子中也为32%。总体税赋为每股$36.8。
RSU
RSU的全称为Restricted Stock Unit，是指员工达到授予计划的要求或一定年限后才会被授予公司股票。
假设公司在聘用你的时候，在offer中承诺在一定条件下给你一千股公司股票。假如工作满一年时给你100股，工作满两年后给400股，满3年后再给500股。收到股票时肯定很高兴，但税要怎么缴呢？什么时候缴？
首先要清楚三个阶段：给与股票购买的权利（Grant），然后是员工行权（Vesting），最后是股票兑现（Liquidation）。
当公司给与员工RSU计划时，因为只是一种有条件的承诺，不会有税赋产生。不同于ESPP是以员工用税后的工资以折扣价购买公司股票的方式，在RSU计划中，当员工行权时会将股票价值作为工资收入记录在工资单里。如同普通工资性收益，所以这部分股票收入需要被扣除联邦预扣税（Federal Tax Withholding），州预扣税（State/Local Tax Withholding），社保税(Social Security Tax)，以及医保税（Medicare Tax）。
如果在兑现满一年之后卖掉股票，将以长期资本利得去计算。一年以内则按照短期资本利得计算。
例子4
假设提供RSU计划的时间为 2019年1月1日，当天股票价格为$100;
行权日期为2020年1月1日，当天股票价格为$150;
兑现日期为2021年7月1日，卖出价为$200。
也就是说150,000（150 * 1000）是按照普通收入税率计算时的税基，如上文所诉。因为卖出发生在兑现时间点的一年之后，所以算作为长期资本利得计算，税基为（200-150）* 1000 = $50,000。
每年收到股票，和股票卖出当年都需要根据上述时间阶段在税表8949中进行填写。特别注意在8949表格中一定要准确填写兑现日期和成本，否则税局会以卖出时的总金额作为资本利得来处理，但其实在股票兑现时，你已经缴纳过一遍income tax了。
虽然本文是以美国公司的ESPP和RSU股权激励计划为例进行讲解，而很多美国税务居民持有国内公司的股权，但其税务申报逻辑是一致的。需要注意的一点，国内的税务优惠政策，如政府扶持高科技行业的税务优惠，或地方性园区的税务减免等。国内税务优惠政策，美国税务局不必然会认可。也就是说，如果在相对应税种的税率更高的情况下，在国内获得的税务优惠，今后可能会在美国补缴差额税率的部分。所以在此类资产进行处置时，交易时点的判断和规划对税务的影响尤为关键。